第三章：回歸社會
幾天之後，三人出了河邊的森林，找到了一座城市。
「終於到了。」
艾莉絲雙眼泛著淚光，看著眼前的石牆，還有那絡繹不絕的人群。
從逃亡之後開始，他們已經連續好幾天在森林之中，過著原始人般的生活，那些奇怪研究員準備的衣服早就在剛開始兩天就成了布條，他們現在穿著蓮千泀用獸皮做的衣物。
幾天的時間中，遇到了無數的野獸，天上飛的、地上爬的、水裡游的、樹上掉下來的、山洞裡盤據的……，反正能遇到的全遇過了。不過也多虧了這些天的遭遇，他們很快就適應了新身體，比起第一天跌跌撞撞好的多。
現在已經不會出現她翅膀卡在樹叢，不動剛正無法煞車撞上樹，蓮千泀頻頻被九條尾巴絆倒……諸如此類的情況。
「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是個路癡……」
不動剛正斜著眼看著蓮千泀，在戰場中比兔子還狡猾、比土撥鼠還善於打地道的人，居然會將他們從森林邊緣引到森林深處，這路癡的程度令人無語問蒼天，更別說一路走進森林的路上居然風光明媚，幾乎到了中心才發覺有問題，就某方面來說，真的是不可多得的才能。
「我從來沒說過不是。」
蓮千泀面無表情的聳肩，戰場是有固定區域的，只要背下了地圖又確認己方與敵方之間的距離，多少都能猜出位置。
「就是你這個態度讓我不爽。」
可能是出於妒嫉心理，不動剛正對蓮千泀總是胸有成竹的樣子感到不快。
「怎麼？還要打嗎？別忘了你連我的尾都無法跨越，速度再快，打不中目標就是沒用的。」
蓮千泀晃了晃九條狐尾，要打的話，他絕對奉陪，九條尾巴圍成的防禦可不是好看的。
「嘖！」
不動剛正看著晃動的狐尾，只能無奈的放棄，他搞不懂這些狐尾到底是什麼構造，幾天的時間中不斷挑戰，他發現這根本是犯規的作弊器，刀槍不入、水火不侵，就算夜晚偷襲裹成一團的蓮千泀，也無法造成任何損傷，就像是打入一團水中，連內傷都做不到，這種柔軟度簡直與沒有骨頭相差無二。
「你們別再鬧了，一直做這種無聊的動作很好玩嗎？」
艾莉絲一出聲，兩人頓時停下了劍拔弩張的氣勢。
「我沒興趣跟他吵，是他沒事自燃。」
蓮千泀毫不留情繼續刺激不動剛正。
「只要他改一改態度，我也不會針對他，老是鼻子朝天的看人。」
不動剛正也繼續回嘴。
艾莉絲揉了揉額角，這兩個男人怎麼還是跟小孩一樣。
「我不管你們是不是看對方不爽，但別忘了我們的處境，少給我惹麻煩。」
她嚴厲的警告兩人，經過幾天的相處，她發現這兩個是名符其實的「傷口好了就忘了疼」，只要逮到機會就跟牛一樣，不時常敲打威脅一下，肯定會拼個你死我活。
兩人沉默的互看不順眼，如果不是惹不起艾莉絲，早幹掉對方了，最少也是重傷。
「唉……」
艾莉絲又嘆了一口氣，她不是喜歡擺這種派頭的人。如果可以，還是種種花養養草，每天只要顧著自己的存糧夠不夠，然後午間來杯紅茶的生活比較適合她。
「不說這個了，千泀，東西應該可以拿去賣吧？」
「幻獸傳承的記憶是這麼說的。」
蓮千泀肯定的回答。
這幾天的時間中，他們在森林中獵殺的野獸非常多，分門別類包好後，以蓮千泀的狐尾抬著走，剛好也鍛煉對九條狐尾的控制。
從蓮千泀的記憶中，他們得知現在的生活與以前沒什麼不同，一樣需要金錢交易，獲得金錢最普遍的方式就是工作，但是他們根本沒人脈，只能選擇另一條路，狩獵野獸販賣原料，其中獸皮是最暢銷的類型。
雖說有了動物基因，但是人類愛美的天性不會消失，沒人會想整天變成野獸的樣子到處跑。而且，就算哺乳動物可以保暖，但是爬蟲類與昆蟲類的人可沒有毛題保暖，更別說是遮掩羞恥部位。
所以衣物的習慣一直被保留到了現在，也好在獸皮是民生用品，要是只有少部分的人才能用的奢侈品，他們也想不到這個賺錢的法子。
「那就先進去吧，照計畫，先將這些東西賣了，再找個地方工作，混入人群之中生活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。」
艾莉絲率先走向城門，她真的不想繼續住在森林中，洗澡沒熱水，還要擔心會不會有什麼野獸偷襲；食物是隨便烤烤的肉食，偶爾才找到可以吃的植物；衣服只有蓮千泀縫製的獸皮，沒有任何內襯；唯一好在的是月事沒來，不然她羞也羞死了。
這時蓮千泀隨口問：
「賣的錢怎麼分？」
不動剛正又搶著說：
「我要多一點。」
「你又找打是不是？憑什麼你要多一點？有本事自己拿啊。」
「是我狩獵到的，我當然要分大份。」
「好啊，我待會把你殺的全送回森林中，我看你怎麼送到這。」
「送回去之後，你也別想有錢賺。」
「我沒差，反正頂多當個漁夫也能賺錢，只要渡過一開始的時期，等我有了一條船，到哪還不都一樣。再說你別忘了，我現在吃素比吃葷還要頻繁，幾天沒肉沒問題，但你這個獵豹可是不吃肉會發慌的。」
蓮千泀用尾巴撐起自己，兩條如同藝術品精緻的腳在半空中晃蕩，輕笑著看向昔日的戰友。
沒有人知道，他曾經是一個有名的人偶師的愛徒。在人偶師方面的天賦，更勝於教他的人，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將那個人所有的技術全學了去，甚至在私底下連那個人學不會的技術也掌控，只要是有紀錄的部分無一倖免，就算是破碎的紀錄也能推敲出完整的技術，不過是不是原本的版本就無法考究了。
現在這雙腳與頭上的狐耳就是他趁另外兩人不注意時，製作出來的，只要不是硬性礦石，在他眼中都是材料。
不等不動剛正回嗆，艾莉絲立刻出頭：
「別吵了，就分成三等份，多的零頭我拿走。」
「誰敢有意見？」
「沒……」
聽到艾莉絲這麼說，另外兩人哪還敢說些什麼，只能捏著鼻子認了。
這個外型嬌小、體態輕盈的美麗少女，可不是表面上那麼柔弱，彷彿風一吹就倒的感覺純屬種族特徵之一，至於激動會流淚這點，就跟含羞草被碰觸會收縮的道理是一樣的，天生體質如此。
不然兩個在戰場殺來殺去的少年怎麼可能會乖乖停戰，更別說是照她說的做。
「那就進去吧。」
進入了城鎮之中，三人如同鄉巴佬進大城市一般，不斷注視著周遭的環境。
各式各樣的獸人川流不息於道路上，令三人大開眼界，天上也有長著翅翼的人獸人飛行。
不動剛正小孩般的肆無忌憚張望；艾莉絲雙頰微紅，矜持的看著周遭；蓮千泀面色鎮定，但不斷移動的視線出賣了他。
他們找了一家看起來有點規模的商店將獸皮全賣了，獲得一筆可以說是不少的金錢，順便替自己添加衣物更替，然後到一家據說蠻便宜的店吃飯。
「啊，吃飽了吃飽了。」
不動剛正滿足的摸著肚皮，一整桌的菜被他吃了三分之二，恐怖的食量與不雅的姿勢讓人側目，但在改造後的英俊面貌與身體上，卻有種豪放的男子氣概。
「嗯，好幾天沒吃過這種正常的東西了。」
艾莉絲優雅的端著茶，經過整裝的她看起來更加美麗，纖細柔美的特質在她身上完美的表現出來。
「接下來要做什麼？」
不動剛正問艾莉絲，蓮千泀正不知道想些什麼，尾巴晃啊晃的，一看就知道有心事。
「先找個地方安定下來，最好可以租個房子，然後找工作賺錢。」
「去野外狩獵不是賺更快？」
「我沒有你們那種恐怖的力量，去外面也只是當累贅。」
「嗯……我沒有想過這一點。」
「話說，你們在上戰場之前是做什麼的啊？」
「我家以前有點錢，但是父親在鬥爭上輸給其他人，最後什麼都沒有了。」
「嗯……？你還真看得開，一般男人不是都會想要爭一口氣什麼的嗎？」
「以前有想過，但是現在人都死光了，怨氣也在森林中發洩光了，就算想要鞭屍洩憤，連骨頭渣也找不到的現在，再想這些不是替自己找碴？」
從死亡後甦醒，不能接受現實的不只蓮千泀一個人，他自己何嘗不是恨的想吐血，如果死了也就算了，偏偏他活了下來，過往的一切通通不能做數，曾經憤天恨地的毒誓又能如何？在戰場中無數個日夜盼望著能夠殺死仇人，現在仇人死了，卻不是他殺的，連屍骨都不可能找到，這刻骨銘心的恨難道還要繼續留著折磨自己？
一醒來就護著艾莉絲，是因為那時想找一個對過去的紀念，雖然蓮千泀也是一路人，但是對男人有友情之上的感覺實在太噁心了。
「喔？原來你曾經是土財主啊？」
蓮千泀這時終於出聲，不動剛正回問他：
「嗯，你在看什麼？」
「看一堆白癡盯著我們看，真想直接挖出他們的眼珠當番茄，一腳一腳啪滋的踩爆。」
說著，他回頭瞪了那些人，那些人卻笑得更加肆無忌憚。
經過人魚傳承的他，現在外貌就是一個「漂亮」可以形容，就算被當作是貧乳的美少女也沒人會反對。長期水氣滋潤致吹彈可破的皮膚，白皙的皮膚，纖細的骨架與雙手，再加上淡色及肩的細髮，以及完全就是藝術品的雙腳，足以會讓任何女人看的為之羞怯，連忌妒的心情都生不出來。
被這樣的女人回瞪，那些看他的人只覺得是小女孩的羞澀，別忘了蓮千泀的身高也是屬於只比嬌小高一些的階級；還有些人被蓮千泀的殺氣嚇到，卻自以為是如同觸電般的感覺。
「別人看就看，難道你會掉肉嗎？不要隨便就殺來殺去的。」
艾莉絲立刻制止蓮千泀的衝動。
「我可不是女人，你不在乎我在乎。」
說著，蓮千泀就想站起來動手，在森林中殺了那個多野獸，殺個人對他不算什麼，在戰場上活著的人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。
「別惹事，除非你想再次挑戰我的耐性。」
對於艾莉絲下的最後通牒，蓮千泀只能捏著鼻子認了，乖乖坐回原位再多點一杯果汁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。這位小姐可是個惹不起的人，從進入森林之後，每次他有異動時，就會被收拾，即使知道對方是怎麼做的，他一樣無法反抗。
「這位翼族小姐，不知道妳有沒有興趣接受我的邀請，與我們併桌？」
一個長著狼耳的英俊男子走向三人，嘴上帶著一抹可以使女性心動的微笑。
看見這人，不動剛正當下做出戒備的神情，隨時準備收拾這個敢隨意搭訕的人；蓮千泀則是無動於衷，能輕鬆放倒他們兩人的女人，怎樣也不可能被一個登徒子搞定。
從這裡就能看出兩人的不同，感情與理性，如果相加在一起，可以披靡任何戰場；可是一旦形同陌路，就是八輩子打不著的關係；如果相衝，肯定得分出個高低、死活來。
看著眼前的狼人，艾莉絲輕聲開口：
「不好意思，我們待會就要走了。」
「別這麼說，不然也可以與妳的朋友們一同參與，尤其是這位美麗的九尾狐小姐。」
那人不放棄的再度邀約，唯獨將看起來不屬珍稀類型的不動剛正忽略。
蓮千泀壓住怒火，咬牙切齒打岔：
「……我是男的。」
狼人驚訝了一下，態度再度轉回來：
「呵呵呵，真是不好意思了，這位九尾狐的先生，請不要怪我認錯，等你長大之後肯定是個迷倒少女的英俊帥哥。不知道你氏族何處？」
所謂的氏族，指的是類似宗祠的型態，每個氏族都是一個獨立的勢力，尤其是幻獸的氏族，拉攏到任何一個都會成為巨大的助力。
「我只是個私生子，在森林中長大，父母全死在魔獸手下。」
「這樣啊，不如你加入我的家族如何？生活上的一切都能為你提供。」
「沒興趣。」
蓮千泀直接拒絕，想再來一杯果汁。
「拒絕我，你會在這個城市混的很慘。」
被人再三拒絕，令眼前的狼人面子有些放不下，不僅撂出了狠話，朝著端出蓮千泀的果汁的服務生打過去，手掌局部獸化，弱小的蜻蜓服務生被打中肯定是重傷。
那服務生見到狼爪朝自己逼近，雙眼已經認命的閉上，與三人不同，他很清楚違抗這個狼人的後果，只想忍住這次的痛楚，好讓他們不要遷怒身邊的人。
這時，在其他客人驚訝的目光下，一條充滿柔軟度的狐尾將服務生輕輕帶開，另一條狐尾迎上那隻狼爪。
砰！狐尾硬生生的頂住了那隻狼爪，還順勢將那人頂飛回他待的桌位。
「跟一個服務生鬥氣做什麼，有本事就針對與你平等的人，甚至是更高位的。」
蓮千泀以眼角餘光斜視狼人，俾倪的氣味非常濃厚，從服務生手上接過果汁，以前這東西與他無緣，水果類的東西都是天價，以他的身分頂多只能喝純水，或者自己從泥水中過濾，現在有人敢對他的食物動手，怎麼不可能還手。
「你是不想在犬族的城混了？」
與那人同桌的人一一站起，頭上全長著犬耳，對三人怒目而視。
在這座城之中，還沒有任何其他氏族敢停在他們的面前，現在居然有一個九尾狐不止打臉，連尾巴都踩了兩踩。
就算他是幻獸，也必須為這個舉動付出代價！
餐館一瞬間瀰漫著肅殺的氣氛，在這個時代殺人不算什麼，各種族之間的血腥也從來沒停過，就像貓與鼠這種先天的天敵，為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將事態擴大，一旦大到會觸犯其他人的安全，自然會有人出面收拾。
「嗚嗚……」
連帶著被蓮千泀頂飛的人，那群人不約而同的齜牙裂嘴，從喉嚨發出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，犬族的善戰在所有種族中也能排上號。
對這情況，蓮千泀將果汁移開嘴邊，問：
「艾莉絲，我應該可以動手了吧？」
「不要殺人或重傷，其他隨你喜歡。」
看到現在，艾莉絲也壓不住兩人了，真的是不管哪個時代都有這種人，仗著家裡有點勢力就為所欲為。
「狂妄！」
「嗷嗚嗚嗚……！」
兩人之間的對談無疑又是在他們臉上賞了一巴掌，當下所有人立刻開始獸化，無視身上穿的名貴衣物，只想將眼前的人打成重傷，回頭再調教，幻獸與翼族不管哪個在一般種族眼中都是寶。
「鬼吼鬼叫，剛正你能對付幾個？」
蓮千泀問目前唯一沒開口的帥哥，他算是看明白了，這些人就是所謂的紈絝子弟，沒有任何生死間的經驗，獸化這麼久也還沒準備好，典型的地痞流氓作戰意識，在野外來十個死十個，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。
「我要打十個！」
不動剛正立刻跳出來，他想修理這些人很久了。
「那就全交給你吧。」
看著不到十人的團體，蓮千泀將座位移開，等著看好戲。
「吼！」
那些人此時終於完成獸化，大吼一聲朝著不動剛正撲過去，利牙與銳爪閃爍著寒光，先將這個大言不慚的人解決掉，然後就是那個囂張的九尾狐！
與此同時，不動剛正眼神變的銳利，手腳局部獸化反衝向他們，在他的眼中這些人無異於綿羊，待宰的羔羊。
森林中的生活，讓三人不得不在短期之內活用身上的特質，無時不刻的危機更重新激起了兩人的血性。
砰砰砰砰砰砰砰！
一個照面之下，犬族的人一下就被不動剛正解決，脖頸、腹部、氣管、肺部、心臟、後腦，為了可以在輕傷的情況下解決這些人，不動剛正可是一照面就對最脆弱的部分做出攻擊，力道自然是一再斟酌的縮水，保證這些人昏迷卻不重傷。
一切都照著艾莉絲所要求的標準執行。
「真是沒用的富家公子，原本以為可以再多撐一下。」
抓起其中一人，不動剛正眼中帶著不屑，這種人也想威脅他們？要是在戰場上早一槍斃了。
見不動剛正還在動作，艾莉絲阻止他：
「剛正，放下他，不要再打了。」
聽見吵雜聲而上樓察看的老闆一看見倒在地面的人，臉色立刻變得有些糟糕，眼中卻帶著一絲竊喜與解氣。
這些人在城中仗著家世胡作非為很久了，雖然外表彬彬有禮，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讓他們有一絲不快，就會被威脅，或者是被毒打一頓。
不等老闆說話，蓮千泀立即對他說：
「賠償麻煩找他，如你所看到的，我們沒什麼錢。」
「這……你們快走吧，這幾位是這座城的貴族，你們惹了大麻煩，肯定在這座城是舉步維艱了。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，我這裡的服務生沒剩多少了。」
雖然這幾個無法無天的人被教訓很解氣，但隨即而來的後果還是令人頭疼，所幸這些人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，只要等三人離開這裡之後，再找巡察來收拾一下，一切就能當作沒發生，這種糗事上面的人自然是能隱瞞就盡量隱瞞。
「貴族？難道現在還有這種制度，是不是連奴隸都有？」
艾莉絲明確的把握到關鍵字，從在場沒人出頭就知道這幾人混的不怎樣，不過也沒想到居然一進城就惹到權貴階級，她還以為只是有錢的流氓。
「你們居然什麼事都不知道就……算了，這本城市規章送你們，快走吧，等他們醒了就來不及了。」
老闆將放在一邊的書交給蓮千泀，也不用他們付錢就急著請他們離開，在這裡生活就是要遵守一些規矩。
三人離開後，老闆立刻請巡察也帶走那些人，餐館內才開始了竊竊私語。
「酷，太酷了！你有沒有看到那豹族的動作，幾下就擺平了他們。」
「是啊，我只知道豹族的人可以做城內快遞，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本事。」
「那動作準確的太爽了，我剛才就站在被踢倒的人旁邊，那表情真是精采到讓人懷疑是不是演戲，就像是要打死蟲子時，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蟲子摸了全身一遍！」
「那算什麼，那個九尾狐才厲害，不動聲色一擊就把人頂飛，還能保護先天比較體弱的蟲族服務生，那才叫一個瀟灑。」
「嗯嗯，不愧是幻獸一族的，連天賦技能都沒用到，九條尾巴只用了兩條就這麼猛，而且還是個美男子。」
「說到漂亮，你們有沒有發現坐在那邊的翼族美女？」
「有啊有啊，翼族平時高傲的跟什麼樣，但是這個卻不會，她跟服務生點餐還微笑，那笑容真的太美了，真想娶她。」
「娶？那就免了吧你，想要搶翼族老婆的人多的是，就憑你這匹馬，會不會壓死人家還是個問題，別忘了翼族的體質先天就比較弱，除了那些戰鬥力超強的種族以外，沒人可以承受你的體重啦！」
「我是想說，那個豹族跟九尾狐好像都很聽翼族的話，會不會是大姐什麼的？」
「不可能啦，我看應該是追求者之類的。」
「那個翼族一看就不是主戰種族，骨骼那麼纖細，怎麼可能打贏那兩個人。」
「說的也是。」
餐館內眾人越聊越興奮，這時餐館老闆說：
「好了好了，都別聊了，等一下會有人來問情況，記得嘴巴緊一點，要是被抓到我們袖手旁觀，可是會被盯上的。」
「沒問題！」
「早看那些人不順眼了。」
「這裡不會有人這麼做啦。」
餐館內的眾人正暢所欲言的同時，蓮千泀三人也沒閒著，翻了一遍餐館老闆給的那本書。
規則，這種模稜兩可的詞彙不管到任何地方都必須遵守，縱使地區不同造成南轅北轍的差距，依舊必須遵守當地的規則。那是秩序、是正義、是常理，除非不想在那繼續生活，不然就是絕對的鐵律。
翻完那本書之後，三人沉默的思考了一下。
「沒想到這次真的闖大禍了。」
蓮千泀首先開口喃喃自語，這本書上寫了很多東西，其中有幾條對他們很不利。
現在這個城市是由犬族的人在看管，看管的氏族可以因此獲得「無條件拘束看管可疑人士七十二小時的權利」。也就是說，只要是上層人士出馬，他們就必須得被看管七十二小時，三天的時間之中，一切由氏族全權負責看管嫌疑人。
這種事在戰爭期間也時常發生，所謂的「可疑」不過是藉口，只要握有權力的人主觀認定「可疑」就能無條件捉捕，如果反抗就會從「可疑」變成「畏罪潛逃」，直接定罪而且不需要理由。
簡單來說，就是可以無條件以國家賦予的權力綁架任何人七十二小時，這段期間之內被抓的人不能反抗，否則就是承認自己有罪。
這種不合理的規定，在戰爭期間造成了各式各樣權貴犯罪卻判定無罪的例子。
以蓮千泀與不動剛正貧乏的政治神經思考，他們只能想到「三天之內，任人欺凌、侮辱、侵犯、虐待，卻不能還手」的情況。
尤其他們又沒有任何戶籍身分，只要有反抗的實證，隨便冠上什麼罪名都沒問題。
摀著臉，不動剛正問兩人：
「怎麼辦？」
剛才他打人是打得很爽，完全沒有想過任何後果，現在遇到這種情況，也只能問擅長思考的蓮千泀和艾莉絲了。
「三個選項，第一是盡早逃離這裡，越遠越好，逃出這座城的影響範圍，天高皇帝遠不信他們能管那麼多；第二是趁事情還沒鬧大，趕快找家有點後台的店工作，只要有工作就能有戶籍，然後躲過最近的時間一樣可以安穩生活；第三是直接去磕頭認錯，希望他們不要計較。」
蓮千泀分析完，接著咬牙切齒說：
「不過我不選第三，我情願去死。」
艾莉絲嚴肅回答：
「第二吧，第一個可行度不高，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座城的影響有多遠，也不知道其他城市在哪。」
「但是這座城哪裡有可以供我們三人同時躲藏的工作？」
不動剛正一開口，就知道自己又說錯了，他們人生地不熟，根本對一切都不清楚，想要找個靠山也不知道往哪靠。
「不好意思，我知道一個地方可能可以。」
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三人身邊，回頭一看，居然是在餐館中被蓮千泀保護的那個蜻蜓服務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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